今天又是繁忙的一天。
PPT做到吐，代码还在后台跑。
屏幕的光打在脸上，我看见自己像个疲惫的投影，
被幻灯片、模板、动画、进度条一层层包裹。
明天要奖学金答辩。
一个奇怪的仪式。
我们排练笑容、背稿子、总结自己的“成果”，
像是要在几页幻灯片里证明自己的人生有价值。
但我知道，那些词汇背后，是无数深夜的崩溃和无声的自问。
服务器嗡嗡作响，loss 在缓慢下降，
又像什么都没改变。
这一幕很熟悉——
我在逼近“最优解”，
却始终不知道，生活有没有 loss function。
有时候我想，我们科研的人，
像在宇宙尘埃里寻找一个公式。
希望能解释世界，也解释自己。
可等到结果出现，
那一刻的空洞往往比答案更巨大。
窗外的风从缝隙里钻进来，
像有人在提醒我：
该停了。
可手还在动，
就像模型还在收敛，生活还在前行。
史铁生说，
“生命的意义，也许就在于我们仍在活着。”
我越来越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科研、汇报、评审、答辩，
这些看似琐碎的重复，也许就是存在的形状。
明天，以后，我还会去答辩，
会微笑、会陈述、会说那些听起来正确的话。
但我知道，
真正的自己，不在 PPT 里，
而在这一刻——
在无意义的夜里，
仍然选择认真地活着。
